甜甜甜甜的M超小甜文!
提前祝我的小雪球生日快乐啦!虽然你的生日是21号,但是作为一个么存稿星人窝还是忍不住先发啦23333
@碧色雪球 亲爱的生日快乐啦XD
看完之后告诉窝阿B有木有很可爱呀!
| Mike × 项允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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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怎么卖?”
“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是非卖品!”
Mike连忙将自己做给阿B吃的手指饼干收起来。
两手在围裙上用力蹭了蹭,扯开笑脸对来人亲切地道:“先生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对面的男人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咖啡店。
Mike盯着对方的背影,看着男人在店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垂着头随意寻了个方向,往前走。
早知道……刚刚就请他尝尝了。Mike心里突然间冒出点罪恶感来,总想着,或许刚刚把饼干给对方,对方的心情就会稍微好点呢?
心底善良的Mike有点小小的懊悔,但到底是萍水相逢,所以忘性同样也很大的咖啡店老板很快地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外面的天色有些不好,他开始担心起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的阿B。
也快到放学的时候了,不知道阿B会不会哭?
越想越有些坐不住的傻爸爸已经忍不住在店里来回踱起了步。他嘴里念着“阿B不要哭阿B不要哭”,一边把手指饼包好,装进可爱的小礼袋里。
这时,上晚班的员工阿Win也总算是姗姗来迟。
Mike也顾不上去提醒对方下次不要再迟到了,将手指饼干收在包里,抓了雨伞就往外跑。
天空的乌云积得厚厚的,仿佛随时都要塌下一角来一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雨水不会太小。
幼儿园还未到放学的时间,但由于天气的原因,已经有许多家长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去了。于是Mike也就顺理地把他家阿B接出了幼儿园。
很快,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被Macy养得性子很独立的阿B坚持自己撑着把小伞,拉着Mike的手迈着小细腿在地面上踢踏踢踏地踩出水花。
“阿B乖,唔好踩水,等阵条裤湿立立会冻亲噶。”
“知道啦,阿Mike!”
“唔好叫阿Mike!要叫Daddy!”
“系系!阿Mike Daddy!”
“哇!点解你宜家把口变得甘叻噶?你Macy Mammy教咗你D咩啊?”
(哇!你现在这张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你Macy麻麻都教了你些什么啊?)
阿B咯咯咯地笑开,举着小伞小炮弹一样地往前冲。Mike被他那乱糟糟的步子给吓得心惊肉跳,追在后面喊:“喂!衰仔!唔好冲甘快啊!小心车啊!”(喂!臭小子!不要跑这么快!小心车啊!)
他的话刚说完,小鬼就一头扎进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差点一屁股摔在地上,但小鼻子撞得红彤彤的,皱巴着小脸看起来好不可怜。
那个被撞的男人蹲下身来。他身上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额前的部分刘海被他捋到了脑后,一张漂亮的脸带着点淡淡的忧郁,望向阿B的眼睛看起来却很温和。
“小朋友,对不起,叔叔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阿B揉揉鼻子,乖乖地接话道:“没关系。叔叔你是不是没有带伞?”
他边说边转过脑袋望向自己的Daddy,问:“阿Mike,我可不可以把我的伞给叔叔?”
他说普通话的时候嗓子脆生生的,跟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萝卜一样,又嫩又水灵。
男人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连忙望向孩子的父亲,想要拒绝。然而一抬头,他就有些愣住了。
——同时愣住的还有Mike。
他想到男人刚刚走出他店门时的茫然,又看他这会儿整个人淋得湿透的样子,显然是在这附近徘徊有一会儿了。
对方一定心情很不好。
Mike看着那对此时正透着些惊讶的眼睛,雨水粘在他的睫毛上,让他整个眼角看起来都好像耷拉下来的一样,让人有点心疼。
“先生,我们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先上来避一下雨?”他走近了一些,拿伞遮住对方看起来有点单薄的身影。
男人看起来似乎想要拒绝,Mike连忙又接道:“我可以请你尝尝我刚刚做的手指饼干,很好吃的!”
“是啊,阿Mike做的饼干好好吃哒!叔叔你来我们家玩啊,我请你喝Anita mammy买的石榴汁!”说完也不等他拒绝,就用自己的小手把男人的大手紧紧抓住。
第一次被这样善意又霸道地对待,对象还是个小孩儿,这让男人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Mike忙不迭地靠近一点,将伞分给对方一半。
两父子合伙把这个看起来十分养眼的陌生男人弄回了家。
Mike在台湾的家装扮得十分温馨,总共也就两间房,房间里都是花花绿绿的手工作品,最醒目的是放在玄关鞋柜上方整整一排的手模,大大小小都有,一看就知道是Mike和阿B一起做的。
Mike从衣柜里取出自己没穿过的T恤和裤子,递给男人:“你先洗一下,把衣服换下来吧,你这样很容易着凉的。”
男人愣愣地接过,垂着头盯着那套衣服半晌,才轻声跟他道了句谢。
在等待对方洗澡出来的时间里,Mike手脚麻利地将家里剩下的生姜切丝,混着红糖煮了一小锅姜汤。
姜汤煮起来简单,花不了多少时间,男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姜汤已经放在一边晾了。
Mike围着围裙冲男人招了招手:“你先把姜汤喝了,然后吃点饼干吧,晚饭很快就好了!”
不等男人回话,他又探起身子对阿B道:“B仔!唔好食太多,等阵食唔落饭啦!(B仔!不要吃太多,等下吃不下饭了!)”
“知啦知啦!”阿B敷衍地冲他摆摆手,转头见男人已经出来了,连忙献宝似的捧着漂漂亮亮地摆着手指饼干的塑料盘子,跑到男人面前:“叔叔,吃饼干!”
他细细的手指指着带点粉色的手指饼干,脆着声音道:“吃这个,这个是樱桃味的,最好吃!”
男人的大手揉揉他脑袋细细软软的头发,顺着他的意捏起那带点粉色的手指饼干。
Mike做的手指饼干很脆,咀嚼的时候能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但又不会太硬。
淡淡的甜香融在舌尖里,樱桃的香味一下子在口腔里弥漫开。他蹲在阿B的跟前,突然就觉得有些鼻子发酸,伸手一揽便将小孩抱进了怀里。
年纪小小的阿B小大人一样地抱住他的脑袋,学着他哭的时候Mike哄他的那样,一边轻拍着他的脑袋,一边用那嫩嫩的童音安慰道:“不哭不哭,叔叔你要乖乖的,擦掉眼泪!窝们是男子汉!要坚强点!”
Mike在厨房听得直想发笑,探出脑袋去看,却只看到自家儿子的背影,以及男人那一对噙了水汽的眼睛。
像受伤了的孤狼,却又比独来独往的孤狼,多了许多柔软。
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落魄,这从他那套刚换下来的名牌西装就可以看出来。究竟是什么,让这个看起来事业有成的男人,这么伤心的呢?
Mike并不是一个八卦的人,但他此刻,却有点想要知道这个男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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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那场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很久,但男人只在Mike的家里待了一会儿,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走了。
他穿走了Mike的衣服,却留下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Mike把西装送到干洗店洗净之后,带到了咖啡店里,放在后面休息室的小柜子里,一放就是一个星期。
再见到男人时,对方脸上已经看不出几天前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像换了个人一般,脸上挂着轻浅的笑,将名片递到他的跟前。
原来他叫项允超。
Mike连忙将洗净的衣服从休息室里翻出来,递给项允超的时候,男人还有些意外,对方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么回事,笑着对他说:“你的那身衣服还在我家里,我改天再带过来给你。”
“额,你喜欢的话收着也可以……”
刚把话说出口,Mike就想给自己一个大耳瓜子。也就是一套大街上随便买的衣服,还“你喜欢的话”!
项允超倒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笑着转移了话题:“对了,那天的饼干,你还有做吗?”
Mike疑惑地眨了眨眼,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男人说的是那天的手指饼干。
其实那款手指饼干对于一个糕点师傅来说,实在是算不上一次成功的实验,毕竟手指饼干那种吸水之后海绵一样的口感,加了樱桃粉之后就已经弱化了很多。
只是因为阿B喜欢吃,他才会偶尔做一下。这个偶尔,大概也得半个月到一个月的频率。
然而十分巧合的是,他今天也做了。
原本是答应了给阿B做千层酥的,但因为早上买东西回来迟了,店里中午的生意又特别的好,导致制作的时间不够了,他只好改做儿子最喜欢的樱桃味手指饼干。
Mike端着饼干盒子出来的时候,项允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初冬的下午,阳光正好。
大片明亮的光线从窗外透进咖啡厅里,将此刻还没什么客人的咖啡厅分割成了两个部分。木质的地板上泛起细碎的光粒,映在眼里像是河面上粼粼的波光。
项允超半张侧脸彻底笼罩在那暖洋洋的阳光下,线条曲线都看得不是很真切。那些细碎的阳光像是调皮的小精灵,在他低垂的眼睫上跳出一曲轻快的踢踏舞。
Mike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这一幕如画般空灵得令人惊艳的场景。然而男人却又自己将这一刻的宁静打破。
他转过头,冲Mike微微一笑。
笑容里的恬静像是傍晚的天空,带着绚烂的晚霞,又好似披着薄薄的面纱。
Mike蓦地有些脸红。
他知道他一定脸红了。
脑袋像充血一样地散发着高热。从脖颈处开始,热度一路往上蔓延。
这导致他捧着饼干盒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但幸好的是,对方并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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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和项允超,外加Mike的儿子阿B,三人意外地熟识了起来。
小小的阿B似乎和他母亲一样,有着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又带着他父亲的天真。这样可爱的特质让他对项允超这个好看又在他面前暴露过脆弱一面的叔叔喜欢得一塌糊涂。
——那种喜欢程度直逼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养大的二十四孝Daddy阿Mike,甚至已经将懂得很多很厉害的Macy mammy给挤了下去。
Mike多次跟小阿B表示过自己的醋意,但天生正直的阿B小天使一本正经地教育着他:“你宜家甘大个仔啦!唔好撒娇!(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不要撒娇!)”
Mike Daddy用嘤嘤嘤的行动来表示他的心受到了伤害。
而项允超只是坐在他们旁边静静地看着,甚至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来打扰他们的对话。但Mike偶尔眼角的余光会瞄见,对方脸上的酒窝变得更深,连那对眼睛也透出细碎的光来。
不可否认,他对这个男人有些心动。
这种心动就好像清晨的空气,午后的红茶,深夜的红酒。
清新而又令人迷醉,你偶尔觉得自己距离它很近,但大多数时候,又感觉它非常的朦胧又神秘。
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那份淡淡的情愫逐渐地变质。
这和他十四五岁初恋的悸动、十八九岁对男女世界的渴求完全不同。
更多的是逐渐加强的吸引,以及一点一点累积起来的怜惜。Mike觉得,项允超和他之前喜欢过的人都不大相同。
最不同的,并不是性别年龄这一类的问题,而是他自己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的骨子存在着一种渴望,一种熟悉。
大约从见面的第一眼起,这种感觉就懵懵懂懂地印在他的心底。
直到相处久了,他才可以肯定。
这大约是,书中所说的缘分二字吧。
Mike这么想着的时候,转头看向大门。
男人踏着傍晚的余晖,推开门走进店里。
金色的黄昏成为装点他的色彩,勾勒出他身上迷人的线条。
阿B小炮弹一样地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被男人一把抱了起来,细细的胳膊缠在那人的脖子上,小鸡一样尖尖的嘴巴在那人脸上来回地抹着口水……
Mike抹了一把脸,羡慕得眼睛都快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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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B生日那天,天气已经冷得很了。
台湾的冬天比香港要来得冷得多,Mike和阿B两父子几乎将自己裹成两颗球。
走在路上接收到了无数的注目,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
项允超穿着米色的风衣,闲适地倚在石柱上。
他的耳朵上挂着耳机,眼睛望着不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些出神。
Mike和阿B齐齐在台阶下停住了脚步,两父子同步率极高地用大眼睛闪闪发光地望着台阶上的男人。
“阿超叔叔真系好靓啊QAQ”
“傻仔!系靓仔!唔系靓!”
“哼!”
这时台阶上方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
他在云端展露出的熹光中侧过头来,就仿佛月神掀开那掩面的薄纱,当那柔和的面孔彻底展露在眼前的时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震撼美。
Mike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拉着阿B的手紧了紧,面上带上了三分局促。
项允超从台阶上走下来,步履轻盈。
他脸上挂着轻笑,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脸上的酒窝变得更深。弯下腰牵起阿B的另一只手,三个人并排走在一起,看起来颇有些一家三口的味道。
阿B要去海洋公园看企鹅,项允超没开车来,难得一次地陪他们挤公车。
周末的人向来就多,被人流挤上公车的时候项允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反倒是因为经常被Mike带出来玩所以挤公车的次数不少的阿B轻车熟路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碰到了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给他让了座。
Mike只好硬着头皮带项允超挤到他身边。
项允超从小到大也没坐过几次公车,更别提挤公车。
冬天里大多人裹得厚实,但味儿也不轻。拥挤的公交车上交杂着各种各样的气味,让他的胃颠得有些难受。
Mike见他黑了张脸,不由得将他往身边带了带,伸手拦住他身后的栏杆,将他整个人圈在角落里,尽量与别人隔开。
他本是好心,却不料换了这个姿势后,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让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呼吸间尽是对方身上的柑橘淡香,Mike试图后退一些,但到站的巴士瞬间涌上了更多的人。后背被人流挤压让他没办法控制身体地跟对方靠得更近。
他稍稍垂下眼睛,对方耳根处大片的肌肤闯入眼底。那淡淡的粉色就好像阿B经常缠着他买的草莓味果冻,散发着甜甜的果香。
推推嚷嚷间有人用力地撞了他一下,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
Mike下意识托住对方的腰,猛地贴得极近的胸膛让他若有似无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有点快。Mike有些晕眩,他扶在对方腰上的手蜷成拳,抵在对方腰窝。
原本是因为太冷而穿上的大羽绒,现在成了他那张通红的脸最好的掩护。哪怕额头一直往外冒着细汗,他也可以说是热出来的,多棒!
然而感觉到对方的手慢慢地环上自己的腰时,Mike还是情不自禁地拢了下手臂,将对方抱得更紧。
男人柔软的头发蹭在他的颈侧,像高贵的波斯猫用它毛绒绒的尾巴轻柔地蹭着主人的腿,这种冷淡矜持又柔顺乖巧相结合在一起,矛盾地衍生出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Mike恨不得此情此景是发生在自己的小卧房里,让他可以用力将对方抱紧,用两只手一起圈住那把细腰,将他紧紧地嵌进自己怀里。
下了公车之后,Mike还有些惴惴不安。牵着阿B走在项允超身边,时不时地瞄他一眼,深怕他下一秒就要反瞪过来。
大概是他的动作真的是太明显了。项允超竟真的停下脚步,侧着脑袋看了过来。
“看够了吗?”
Mike下意识地摇头。
男人被他逗得笑起来,弯起的眼睛像是撒进了星星,好看得让Mike脑袋都空白了。
他伸手拉住男人的手,完全没有经过思考。
男人的手很冰,指尖像是从雪里捞出来的一样,直接将Mike冻醒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他连忙两手并用地将他那对几乎没有温度的手包裹住。
他感觉到细微的挣扎,连忙将手松开。然而真的松开后,对方的嘴唇却紧紧地抿了起来,这让Mike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脑门急得直冒汗。
阿B歪着脑袋看看自家Daddy,又扭动着小脖子看向漂亮的阿超叔叔,像是看懂了自家Daddy的捉急一样,两只小手连忙抓住项允超的大手,对Mike道:“阿Mike阿Mike!阿超叔叔的手好冷喔!阿Mike快点呼呼!”
Mike满脸都涨得通红。在项允超的疑惑,和阿B闪闪发亮的目光下,猛地拉起项允超的手,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后,低下脑袋将嘴凑了过去。
他像一只松鼠一样将双颊用力鼓起,呼出的气流暖呼呼的全洒在项允超冰凉的手上。
密集的暖意像是一点点的小颗粒,快速地在他的手指尖传递开,酥酥麻麻的让人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Mike吹气吹得满脸通红,连鼻尖都带上了点红色。
项允超看着看着,突然就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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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e和项允超的交往慢慢密集了起来。
不再是偶尔来到咖啡厅坐坐,也不是因为阿B的原因,而约出来玩。
项允超会每天下班时绕到咖啡厅来,接他和阿B回家。
偶尔Mike忙起来的时候,他也会特意抽时间在阿B放学时到幼儿园去接他回店里。
他喜欢吃甜食。
Mike每天空闲的时候就开始研究新的甜点。
阿B知道了之后撅着嘴表示,“阿Mike Daddy宜家单系锡阿超叔叔,都唔锡我了!(阿Mike Daddy现在只疼阿超叔叔,都不疼我了!)”
Mike冲着卖萌的小鬼撇了撇嘴:“衰仔!你冇讲得好似得我钟意你阿超叔叔甘,得唔得?(臭小子!你不要说得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超叔叔那样行不行?)”
小鬼把鼻子一皱,迈着两条小细腿蹬蹬蹬地往外跑,边跑边喊:“阿超叔叔!阿Mike欺负我!阿Mike欺负我!”
项允超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来,手臂托着阿B的小屁股,亲亲他脸上和Mike如出一辙的酒窝,道:“他怎么欺负你啦?阿超叔叔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
小鬼眼睛跟黑豆子似的,轱辘轱辘地在眼眶里打着转,一看就知道没打好主意。项允超每每看到小屁孩儿脸上这样的表情时,就忍不住脸上的笑意。
他听Mike说过Anita和Macy的故事,却还是想不到Mike口中温温柔柔的大姐姐Anita会生出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家伙来。
小鬼笑得贼兮兮地捧住项允超的脸颊,轻轻地在他的嘴上咬了一口,用掐得有些发嗲的声音道:“阿Mike Daddy就是这样欺负我的!阿超叔叔快帮阿B报仇!”
Mike目睹了全程之后只想把他家宝贝高高地抛起来喊声万岁!
他和项允超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后,亲密的举动自然也是会有,例如偶尔牵牵手搂搂腰之类的。随着岁数的增长Mike也没办法像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那样厚着脸皮地黏上去,插科打诨地求亲求抱。更何况总是将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的项允超身上总带着一股矜持的禁欲的气息,Mike好几次想凑上去,最后都没能鼓起勇气来。
项允超的视线对过来的时候,Mike就已经有些情不自禁了。
然而对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换上一脸好笑地拍拍阿B的脑袋,“小鬼……”
阿B夸张地垮了垮肩膀,冲他的Mike Daddy耸了耸肩,“失败咗!”
Mike觉得脑门都快被脑袋里沸腾的热气给弹开了。他咬着牙背过身去继续做晚饭,没看到他身后那俊秀的男人摸着鼻子的小动作,和那笑得灿烂的眼。
吃完晚饭看着阿B做完幼儿园布置的手工作业,三个人靠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就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阿B已经窝在项允超的怀里睡着了,被Mike小心翼翼地抱回房里。
这下客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Mike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做出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从房间里出来后,就直接拐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电视里正在重播着某部民国电视剧,男女主角爱得要生要死的,但实际上却没什么实质内容的剧情。Mike将喝了一半的冰水放在桌上,扯了边上的抱枕就抱进怀里。
他家的沙发并不是那种大沙发,两个大男人并排坐着最多也就只能再塞下个阿B。这会儿少了阿B,沙发的凹陷让两人不由自主地靠到了一起。
Mike挠了挠脸,伸手搭在项允超后面的沙发靠背上,他侧着身,一条腿盘在沙发上,膝盖正好碰着项允超的腿。
项允超两只眼睛专心地盯着电视,似乎没察觉到Mike的视线一般。
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拿起Mike放在桌上的杯子,含着杯沿抿了口水,这使得他那双淡色的嘴唇一下子变得水润起来。
“间接接吻”四个字在Mike脑袋里呼啸着跑过,偏偏这时候项允超正好侧头看向自己。
Mike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重心的偏移让沙发中间凹陷得越发得厉害,他搭在对方身后的手也情不自禁地环上那单薄的肩膀。
吻上那对柔软的唇瓣时,他只觉得大脑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跟着本能驱使他用力地吮吸起那唇瓣上还残留着的水渍。跟着是舌头得寸进尺地探进对方的口腔,在那处攻城略地。
项允超的手攀上他的肩膀,交缠间他猛地将对方压进沙发里。
粗重的喘息让大脑的神经都变得纤细敏感起来。
“阿……阿超……”
Mike紧紧地贴着项允超的身体,埋首在他胸口,轻轻地蹭着,像一只跟主人撒娇的大型犬类,但他的手却已经顺着项允超的衬衫下摆,滑进了那片流畅丝毫不腻手的肌肤。
项允超的喘息很轻,他张着嘴,呼吸间总带着那股甜甜的柑橘味,引得Mike忍不住地渴求更多。
一切发生得太过自然,以至于第二天阿B从自己的小床上起来,准备去Mike的房间叫醒自家蠢Daddy的时候,看见两人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时吓得差点尖叫起来。
小鬼灵精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和眼睛,急匆匆地跑回房间给他的Anita mummy和Macy mummy打电话,回报蠢daddy阿Mike和未来的漂亮daddy阿超叔叔的进度问题。
Anita mummy表示很欣慰,傻小子总算是找到伴了。Macy mummy也表示恭喜,傻小子总算也可以尝到二人世界时一直被颗豆丁打扰的滋味了。
项允超被没什么经验的Mike折腾得够呛,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也没能爬起来。
Mike小心翼翼地端了粥给他,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是细声细气的,他总担心一不小心扯大了嗓门,就会惹怒对方。毕竟他昨晚确实做得有些过了,最后给他后面清理的时候,那地方都胀成血红色,看起来有些吓人。
项允超只是看着他,也不说话。
Mike被他看得直想低头认错的时候,掌心被猛地塞进一个东西。
圆滑的边缘咯着掌心,他慢慢撑开手指,脸上猛地由忐忑,变为了吃惊,又迅速换上狂喜。
——那是一枚尾戒。
他抬头去寻项允超,但对方已经扯了被子埋头装起睡来。
也不戳穿对方小小的别扭,Mike俯下身,在对方唯一露出的脑袋顶印下轻柔的吻。
“阿超,谢谢你。还有……”
“我爱你。”
=
项允超最近变得忙碌起来。
虽然对方没说,但是他也察觉到对方经济上似乎出了什么问题。
直到有一天,项允超拖着一箱行李,脸颊肿得老高地站在他的门外,他才意识到,对方跟家里摊牌了。
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笑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Mike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他哭得有些丑,脸都皱巴成一团。嘴巴瘪得跟个孩子似的,连呜咽也是瓮声瓮气的,直还不懂得他的泪点的阿B逗得边笑边在地上打滚。
项允超连忙把行李拖进了屋里,再将门关上。
Mike抱着他的腰不放,泪水蹭在他完好的半边脸上,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Mike daddy,你再哭下去你的小阿B以后都不会叫你daddy了!”
尽管项允超放柔了声音安慰他,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停不下来的Mike还是哭得打起了嗝。项允超只好碰了碰自己红肿的脸颊冲他撒娇:“Mike daddy,你再不给我上药我的脸就要肿成包子了。”
Mike这才停了下来,拉着项允超在沙发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
项允超看他每擦一下,都一脸吃痛地皱一下眉,不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道:“其实没有那么疼。”
Mike维持着被他抓着的姿势,半天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挣开他的手,继续给他上药。边擦着,边将声音放得极轻,“怎么可能不疼呢……”
那语气太过温柔,带着太多的怜惜,项允超不由得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他。
怕一个不小心,会因为那样的语气,跟对方方才那样,蠢兮兮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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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允超开始每天出去找工作。
但大概是项家私底下做了手脚,一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项允超都没能找到肯收他的单位。
Mike每天看他大早上出门,直到夜深了才回来,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不知道自己可以为对方做什么,晚上抱着他倒在床上时,他温柔的恋人甚至还会安慰地朝他笑着说:“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我就去给你打工,恩?”
但Mike知道,恋人的满腔抱负不能被他小小的咖啡厅所束缚。
他在对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卖掉了咖啡厅和在香港的房子,甚至向Macy和Anita借了一部分钱,零零碎碎地凑满了一百万。
他捧着他人生中开的第一张支票,递给项允超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想过对方会发火。
这是Mike认识项允超这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见项允超发火。
男人将眼睛瞪得通红,就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域的豹子。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摔门而出,自那天起再也没有回来过。
Mike将阿B送回了香港。
他站在台湾的街头,眼睛酸涩得他想用手将它揉出些泪来,然而随着他的动作,带来的只是难耐的刺痛。
从桃园机场,到他家。一路不知道在多少个地方停顿过,从早上七点,一直到凌晨,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冗长的黑暗让他迷茫。
他迷茫着,不知去哪里寻找他的爱人。
那张支票还静静地呆在他的口袋,他在家里颓废了整整三天,直到三天后的清晨,门铃被按响。
门外的男人还是那张干净俊美得惊人的脸,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甚至风衣外套下的衬衫纽扣,依旧是扣到最上方的那一颗。
男人就这样站在门外看他,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忘记带钥匙了”,就差点又把Mike的眼泪逼出来。
Mike现在的状态和对方是彻底相反的两个极端。
头发是乱的,衣服是乱的,蓬头垢面,青色的须渣爬满了下巴。
他忙不迭地从衣兜里掏出那张差点逼得两个人分开的支票,倔强的,坚定地递过去。
项允超凝实着他带着轻颤的手腕片刻,长叹了口气,往前迈了一步,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地抱住。
Mike怔了一会儿,才更加用力地,将他揉进自己怀里。
“阿超……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把咖啡厅卖了……对不起……但是阿超需要钱,咖啡厅可以再开,没关系的。”
“可是我们认识的咖啡店,只有这一个。”
Mike不由将人抱得更紧,过分用力到自己的胸腔,都有些难以呼吸。
项允超却丝毫不在意。
“笨蛋。”
“对不起,我是笨蛋……”
“还好我把它买回来了,笨蛋。”
“是啊……还好你把它买……”Mike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卡在买字上。他瞪目结舌地松开怀里的男人,眼睛用力地眨了眨,磕磕巴巴地怎么也没办法将后面半句话说完。
项允超一脸“你想得没错”伸手拍拍他僵住的脸颊:“恩,买回来了。”
“等等!阿超你哪来的钱?你不是跟家里闹掰了吗?”
“恩,我爸妈确实说以后再也没有我这个儿子了。”他说得有些冷硬,顿了顿后,才将声音放柔下来:“所以我跟我哥借了钱,足够买回你的咖啡店,也足够我自己创业了。”
Mike表示有钱人家的世界好复杂,他不懂!
项允超对着他那张天塌脸,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他拉住对方戴着尾戒的那只手,五指分开,用自己的手紧紧地扣住。
两枚尾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项允超带着和当初一样的浅笑,问他:“我想去香港发展,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愿意。
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然而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个温柔又甜蜜的吻,落在项允超的唇上。
——只要是你,要我到天涯海角,我都愿意。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