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Ben】执迷（六）
写着写着觉得Biu哥好可爱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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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Bill面色阴沉地瞪视着Ben。
比起生日惊喜，他觉得自己受到的惊吓要来的更大。
天知道他推门而进的时候看到那颗卤蛋扑在傻仔身上时有多想杀人——
虽然后来傻仔冒着被他爆头的危险跑过来护着那颗卤蛋，让卤蛋把事情经过以尖叫的方式跟他解释了个清楚，但依旧没办法抹掉他看到那个画面时骤然陷入冰窟的阴冷。
傻仔脸上还沾着脏兮兮的面粉，出院不到一个星期就这么折腾让他的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嘴唇白得也跟这面粉没差多少。Bill都担心他那愈合情况良好的头颅盖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阿哥……我知错啦……”Ben最忍受不了阿哥的冷暴力。他宁愿阿哥揍他，骂他，也好过这样闷不吭声地看他。漠视对他来说比疼痛难忍多了，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知错？你还敢说你知错？”手指戳上傻仔的额头，克制着力气，手背的青筋直往外跑，Bill却是半点不敢使劲儿，那些气力全拿去跟自己较劲儿了。
“阿哥……”手指被傻仔结实地握住，对方小心翼翼的态度让他甚至没办法把手抽出来，只两眼冒火地把脑袋别开，不去看那傻仔卖蠢的丑样。
“阿哥，生日快乐。”
感觉到细腻的面颊肌肤在手背上蹭了蹭，他差点没吓得把手抽开。这个傻仔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鬼招式了？！
还不等他发怒，傻仔的语气却突然低落下来：“阿Ben今年没有准备好阿哥的生日礼物……还花了好多钱……阿Ben是不是好没用？”
又不是没用这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低落的。
嘲讽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卡在喉咙的时候那种憋屈感让Bill漂亮的面孔看起来凶狠了好几分。这种像是突然哑掉了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Bill不懂为什么最近每每对着这傻仔，他就变得蠢得厉害。
犯蠢这种东西难道真的会传染？但是要把这个傻仔扔出他的视线范围，他又确确实实舍不得。
Ben的情绪低落和Bill跑散了的思维让空气有些凝滞，破旧的老楼里隔壁那对烦死人的夫妻又开始对骂，将东西扔得锵锵作响，楼上哪里不知道大半夜在做什么，乒乒乓乓的吵得人脑子都要炸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让Bill的心情变得更糟，似乎感受到他起伏的情绪般，傻仔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牢。细微的痛楚将他的思绪拉回眼前，看着傻仔脑袋上白得晃眼的绷带，他恍然间想起，他和这个傻仔是双胞胎，自己的生日，自然也就是傻仔的生日。
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过生日的习惯，只是每年傻仔都会整出些花样来，却从没跟他提过，要他帮他过生日。傻仔不敢。
但是他竟也从来没有想起过。
其实傻仔并非不在意生日这种在他看来就是个形式的东西。
就像散乱到各处的珠子，只要寻着了一条线，就可以将所有珠子连成一串。每年生日时傻仔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从未细想，但现在却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个没完。
那种可怜得好像小狗一样的神情，他以往是怎么忽略过去的？
Bill手有些抖，傻仔却以为他生气了，连忙将他的手松开，坐在床上小心地抬着眼看他。
他不敢对上傻仔的眼，匆匆忙忙地别开。Ben眼睛扫见他被自己握处一小圈红的手，后悔地将自己的手攥紧，甚至惩罚似的握紧了自己的手腕。他手劲儿本来就大，对待自己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温柔，没了个度地把那条细腕给捏出了一大片红肿。
等Bill发现的时候那红已经艳得有些刺眼了。
他用力拍开这傻仔的手，恶声恶气地吼道：“你个扑街仔！学人家玩什么自残？嫌自己脑袋上那个窿还不够吓人？！”
Ben委屈兮兮地瘪着嘴，手背被阿哥拍红的大片，比起手腕的疼痛阿哥揍的地方才是又辣又疼。但不一会儿他又呵呵地傻笑起来。刚刚那惶惶不安的心突然变得暖暖涨涨的，像嘴里被人塞了糖一样，幸福得他想将双眼眯起来。
这变脸的本事也是让Bill没了火气。
傻仔和他真的长得一模一样，连酒窝也分毫不差。脑子有些乱糟糟的，他发现自己脑子里竟然没有多少傻仔笑的画面。傻仔很少笑，不知是不是受他影响，就算笑也喜欢用手捂着嘴，所以极少见那脸上的酒窝。
他似乎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傻仔笑得这么甜，和他笑起来完全不同。
哪怕长得再像，他身上也不会有傻仔这股子干净得像张白纸一样的剔透。当然，也还有傻气。
忍不住抬起手，想碰一下傻仔脸上跟嵌进去一样的酒窝。然而手指还未碰上面颊，傻仔那疑惑的眼神就令他好像触电一样地把手缩了回来。
他将手别到身后，指尖跟着了火一样，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被这傻仔的傻给逼疯了。
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傻仔脸上的酒窝早就收了回去，但Bill还是忍不住将眼睛锁在那处，好像这样的紧盯能把那可爱的小东西再逼出来一样。他一面质疑着自己大脑里愚蠢的想法，一面又克制不住本能的欲望，这种矛盾让随心随性的Bill烦得想把整间屋都炸了。
强迫地将脑袋别开，将手插进口袋里，踩着满地的面粉走进厨房。
厨房里还摆着和这间破屋格格不入的崭新的烤箱，他扫了眼商标，还是高档货。
那颗卤蛋从哪儿弄来的？就这么摆在这儿不要了？
Bill不喜欢受人人情，尤其不想受那颗卤蛋的。傻仔要什么他又不是买不起，有这颗卤蛋什么事？
“喂！傻仔，打个电话叫那颗卤蛋把他的烤箱扛回去。”
“可是……可是……”Ben双手无意识地乱挥，他想要拒绝，给阿哥做的蛋糕还没做完……
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不，对着Bill急得脑袋都开始发疼，下意识地伸手去捂，泪眼汪汪的模样狼狈得一塌糊涂。
Bill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把他的手一把拍开。
“想死啊？头上这个窿还没好你这么大力去捂，脑袋不想要了？”
傻仔委屈地挽住他的手，“阿哥，晚点再把烤箱还回去好不好？”
“怎么？你还想继续炸厨房？”
那张委屈的脸垮得更厉害，眼睛都不敢再看他，脑袋低得几乎要埋进自己的胸膛里，折得脖子都快断了。
Bill的话头又卡住，把手一抽就含糊道：“随便你。”
傻仔欢天喜地地钻进厨房，想继续去鼓捣那个他学了一个多星期都学不好的蛋糕。
Bill跟在后面看着，他也不是第一次看人家做蛋糕，交往了那么多个女友，也是有那么一个爱做甜点的。很多人家做起来轻盈优雅的动作，傻仔做起来就是笨得让人心烦。
他不知道那颗卤蛋是怎么有耐心教了这个傻仔一个多星期的，那抖着筛子撒面粉的动作怎么能笨成这样？
心烦意乱地转去客厅看电视，但电视机里到底播了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过不了脑，眼睛也时不时地往傻仔身上瞟。看他糊了满手的面粉，时不时拿手背在额头上抹汗，抹得整个脑门都是白乎乎的。
这大热天的，也不知道出汗太多对伤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到这，Bill有些坐不住，在沙发上调了半天姿势，还是没忍住跑回厨房把傻仔正在艰难地打发着的鸡蛋和黄油的大碗给扯了过来。
“阿哥，你，你做什么！”汗水在那张被面粉糊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脸上画出几道脏兮兮的水痕，Bill没忍住甩了夹脚拖用光脚板在他屁股上踩了一脚，把这傻仔踩得往边上一歪，连忙扶住冰箱门稳住。
“扑街仔，你自己看下你那鬼样！你不怕那个窿出问题，我还怕我辛辛苦苦赚的钱打了水漂！”
“可是……可是……”
“可是你个头可是！没有可是！现在，你讲，我做！再废话我立刻把这玩意儿扔出去！”
Ben再不敢说话，缩在冰箱旁边探出脑袋来告诉Bill应该怎么做。
他说得磕磕巴巴，还时不时插上一句其他，像是努力回忆张文健跟他说的话，语序乱七八糟的，但Bill也愣是听懂了。
Bill也不擅长这种细活，但他脑子活，理解得快，哪怕第一次接触，也比Ben要来得有模有样。
但或许是他们两兄弟在这方面真的都没什么天分，又或者打发蛋和黄油实在是需要那么点技巧。他那副架势是摆得十足，但打出来的东西却实在一塌糊涂。
忿忿地把碗一扔，Bill回房换了条裤子就扯着傻仔出了门。
傻仔脸上还脏兮兮的，两人一路跑出了马路。行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有人指着傻仔脸上的面粉笑。这种没有太大恶意却依旧伤人的嘲笑让傻仔肩膀下意识地缩起，后背也佝偻起来，像Bill印象中的许多次那样，将自己埋进脆弱的壳里。
但Bill没有一次像这样冒火。他将傻仔挡在身后，挑起张扬的眉眼，满脸戾气地将那些还在笑的人一一瞪回去。
Bill狠起来的时候吓人得很，Ben抓着他的衣角用力地扯了两下，将阿哥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阿哥还戾气未消，那张脸再没半点漂亮精致，Ben却意外的没有害怕。
“阿哥我们要去哪里？”
Bill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捏住他的下巴用手指把那张脏兮兮的脸给一点点地蹭干净。手蹭不掉的就扯起衣摆，也不管腰腹的肌肤大片大片地暴露，愣是将深色的T恤给蹭花了大片，像是沾了什么灰尘一样，扎眼得很。
“你不是想吃蛋糕吗？”
阿Ben是想做蛋糕给阿哥，不是想吃蛋糕……
但没等他说，Bill就已经把他拉进了西点店。这个点数已经有些晚了，蛋糕没剩几个，Bill也不在乎，随便指了个让店员包起来。
他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拉着傻仔，穿过老城区杂乱的夜市，进了公园找了个石椅就坐了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Ben屁股坐在凉凉的石椅上蹭了蹭，布料摩擦的声音猛地打破了这片沉静。Bill将手里的蛋糕放在两人中间，将纸盒打开。
借着公园昏暗的路灯，纸盒里的蛋糕那因为过度摆动而七零八落的模样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Ben有些控制不住想笑，但他害怕阿哥生气，忙将嘴巴捂住。但Bill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狰狞着张脸把叉子往这傻仔手里一塞：“笑你老母啊笑！你唔系谂住食蛋糕咩！宜家仲唔食？！”
没有蜡烛，没有刀，没有盘子。
兄弟两人用叉子把这七零八落的蛋糕挖得跟砸坏了的蜂窝煤一样，最后还没能把这两磅的蛋糕吃完，用盒子裹了扔进公园的垃圾桶里。
那天晚上Bill难得主动地叫Ben跟他一起睡。
Ben迷迷糊糊睡着时，感觉到阿哥的身体靠了过来。那种令人像喝醉了一样的香味和身体滚烫的热度，只有他阿哥才有。
他听见阿哥跟他说话。很轻，很低，像风一样。
——“生日快乐，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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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忍不住还是写了粤语23333
因为那一句恼羞成怒还是粤语最有feel
看不懂的可以看这里翻译：
笑你老母啊笑！你唔系谂住食蛋糕咩！宜家仲唔食？！
笑你妈啊笑！你不是想吃蛋糕吗？现在还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