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_saii

【丁隐×陵越】因缘劫 二(蛟龙隐×白泽越)

这篇也是生得略艰难了ಥ_ಥ

不过窝会慢慢把它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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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丁隐将怀中的男子平稳地放落在地,那一头散开的青丝哪怕落在地上,也不着半点尘埃。

湿衣纠缠着匀称的身躯,蓝色的外衣贴着白色的中衣和里衣,勾勒出这具身躯动人的线条。

男子身上有股极好闻的味道,这股气味时而淡雅,又时而馥郁,温温柔柔的好似瑶池之水一般,令他无法对其产生太大的恶感。

忽的一道淡淡的荧光亮起,他忙将视线转落在那精致的面上。他盯着直瞧,片刻后荧光淡去,男子那素净的额上竟慢慢浮上了一道红,正好于眉心处,如神来一笔,将那张淡雅的面孔绘出了点媚。

 

指尖探过去触那道浮现不久的红,却在毫厘处生生被烫得弹开。

自被封封魔塔以来,丁隐的情绪波动便日益剧烈,有时甚至会无缘无故发起狂来。更别说这红光如挑衅般的一烫,几乎是立刻便令他红了眼,心底的暴虐就要胀开。但出乎他意料的,在魔性汹涌着要侵蚀他大脑的时候,体内却又突然冒出股清澈的灵力来,一下将那翻腾的魔气给打散。

丁隐面上一僵,忙盘腿坐下,指尖点在丹田处查探内丹。他内丹原是红黑各半,黑的那半是他的兽丹,而红的那半却是魔君魂魄封入体内后与他体内的血魔之血融合后,才缠上他内丹的。而现在,那内丹处却又多了一缕明亮的蓝,如绳索一样将他的内丹层层裹住。也正是这股灵力方才将他涌动的魔气给打散的。

这股灵力的源头必定是方才这个男子灌进自己体内的灵气。

 

但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一面救他,一面又变相地封住了他的魔气?

这人究竟是要救他——亦或是和天庭那群贼人一样,只是想利用他来锁住魔君魂魄?

 

他正思索着,冷不丁对上了对方倏地睁开的眸子,一时竟是怔在了原地。

那是一对比他曾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的眼瞳。羽睫轻扫间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水波盈盈,不是那种纯粹却过于深邃的黑,而是晶莹剔透得跟天石一般,周围甚至还裹了一圈浅淡的棕,望着你时更是温柔缱绻得如暖春拂过耳边的风。

然而越是人畜无害的事物,往往越是危险。

 

丁隐下意识地护住丹田,手腕一翻大掌拍落在地上,整个人便因掌风的推力而盘坐着往后退去。

男子还有些虚弱,从地上坐起身时那身浸了水的衣服重重地坠了下来,令他露了小片胸膛。那鸦黑的发因他低头的动作而垂到身前,与那片白皙的胸膛落到一处,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莫约是因为他醒来的缘故,那股子好闻的气息更加明晰,丁隐被其吸引,面上浮起了淡淡的龙鳞。由心底钻出一股化龙将此人紧紧缠住的悸动,令他意识到不妙,忙咬紧了牙关将那股本能克制下来,那对暗红的眼也随之一眯,透出些危险来。

 

男子身上是半点灵力都不剩,连用灵力为自己去了这身水汽都做不到,但那身飘飘渺渺的仙灵之气却依旧那么浓郁。

哪怕此刻他只能周身狼狈地坐在地上,也令人禁不住内心的敬畏和亲近。

 

男子望了过来,眉间那抹红好似点进了丁隐心头上,令他心头一阵乱跳,不知这男子使了什么法术,竟令他这般狼狈。

他从未这般慌乱过,哪怕当初被天兵天将围困在潜龙潭,被捉回天庭封入了魔君的半魂,都未曾有如今这般的无措。

然而慌乱过后却是深深的戒备,这个男子太过波诡云谲。他的眼告诉他这人并非等闲之辈,他需离得越远越好。

但他的心却叫唤着,挣扎着,命他留下,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你可是名为丁隐?”男子的询问令他暂时忘却了那种矛盾,他抬头盯着男人那张令人窒息的面孔,反问:“你又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名字?”

男子对他那带着挑衅的话语并不介怀,甚至还带上了一丝笑意。

“我是灵山的主人白泽,你可唤我陵越。”

 

“你为何要封住我体内的魔气?”他问,眉目间煞气翻腾,好不吓人。陵越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笑得温文,“这魔气于你有碍,我为何不封?”

“封住我身上的魔气又于你有何益处?”

“为何你如此在意封住你魔气是否对我有益一事?避免灵兽为祸人间,本就为我辈本分之事,又何来益处一说?”

 

丁隐身上的戾气骤然更胜,若说方才只是吓吓陵越,这回却是真的动了肝火。只见他自地上跃起,身形一闪便已至陵越跟前。

“我不是灵兽!”

“不,你是。”那语气笃定得丝毫不作伪,又真诚得好似能落入人心坎里。

“天地泱泱,妖灵本为一家,只是妖兽更近野兽,而灵兽却灵智早通罢了。而你更是应龙之子,不是灵兽,莫非还是魔不成?”

 

丁隐未再答话,心底的防备却越发得深。

他不信。

哪怕陵越嘴上说得再好,那语气再温柔,在他来看,都是如同镜花水月,如那周庄一梦——都是假的。

统统,统统是假的。

 

“扶我一把可好?”陵越仰着头问他,面颊上还凝着水珠,不知是从水里出来后仍未干的,还是从他那垂散的发梢落下的。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伸过手去将人捞起。

动作是刻意的粗鲁,捞着人的腰便一把揽到了怀里。但将人抱住后,他便有些后悔。这具身体实在是香得有些醉人,那把细腰更是与那以纤腰著称的蛇妖亦大差不离。

 

陵越垂着首,面颊有些泛红,许是对这个姿势有些窘迫,僵着身体不敢轻易动弹,靠在他怀里温顺得紧。

丁隐见他这般怕羞,更是故意将他抱得更紧些。湿气自陵越的衣襟透来,那篇白皙的肌肤他低头便可见着,交拢的领口浅浅的露着那胸膛的形状,端的是惑人得很。

 

陵越有些后悔要着邪性的蛟龙扶他,但对方虽抱着他的腰,却也老实得很。沉着张脸问他要去何处,没有半点越矩的意思,甚至眼底的防备也丝毫未有所消退。

该是他自己太过小题大做,又不适应与人距得太近的缘故吧。便硬着头皮指了洞府所在,被半扶半抱着走回了住处。

甚至也忘了丁隐身为蛟龙,白得了他一身的灵力,怎的连最基本的疾走术或是御风而行都识不得,生生带着他走了一炷半香的时间。

 

他的洞府当初便是衣袖一挥生生用灵力开拓出来的,内里与他性子一般素雅简洁,统共也不过一间大屋。即便后来收养了追命,也因为它短期内未能修成人形而一直与他一并在这屋里住着。

但这会儿蛟龙是人形,却是不能与追命一并而论。

“此处洞府有些过于简陋,不如你在旁边再开凿一座洞府,以充居所,如何?”

 

“不如何。”丁隐未加思索便直接拒绝,“你救我回来,为何还要我一人住在另外的洞府?以我蛟龙之势要在这山头开辟洞府,也必定是寻此处灵气最浓郁之处立府。而你如今已将这最好之处霸去,其他去处只怕我开辟的时候要直接将这山捅穿了去,这山上的灵兽们,可都得遭殃了。”

他笑得邪气,身子靠过来,赤得近乎墨黑的双眼满是张扬挑衅,陵越瞧着,便想起这人还未入轮回时,与他初见的模样。

 

也是这般张扬又狂狷,笔挺的身形傲然挺立在千军万马前,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而今这份滔天气概中,却多了浓浓的魔气,与他那与生而来的气势并到了一起,使得这尾封了魔君魂魄的蛟龙看起来亦正亦邪,却是邪气更胜过正气许多。

 

丁隐敛起眼睛,陵越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在缅怀着什么,这令他好似被人碰了股闷火般憋屈得紧。莫不是因这缅怀的人,才将他救了回来?

他曲着手指,将拳捏紧。见对方久久回不过神来,索性往那张看起来便不大舒适的床上一躺,脖上的玄晶石锁环砸在石床上,发出老大一声,才将那人跑丢了的魂给震了回来。

大抵是见他已除了鞋上了床,陵越的欲言又止很快便停了下来,似是默认了丁隐与他同住这件事。

 

他身上的衣服还湿着,便自箱中取出换洗的衣物,借着床柱并无大用的遮挡,便开始换下身上的湿衣。

妖兽也好,灵兽也罢,大多是以身上的皮毛化衣,以裹身。但如陵越这般的上古神兽,早已习惯了人形,更久远前更是因大圣的降世入世了一段时日,惯了人间时常的沐浴与更衣。

他更衣的动作极为缓慢吃力。上万年来他都未曾如今一般虚弱无力,丁隐体内的魔丹就如同龙九子中的饕餮,生生将他的最后一丝灵力都榨了干净。

 

但若不是如此,也抑制不住这尾蛟龙体内那已经开始蠢动的一半的魔君魂魄。

若是……若是被魔君魔化……

 

若是被魔君同化,那丁隐身上,便会——

再没那人的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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