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_saii

【项允超×何瀚】心瘾(二十八)

别我今天几更,窝也不造!反正这是第一更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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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项允超回国的第二天就被项景淞叫回了家。

对于何氏的这次事情,给他最大压力的,还是亲手促成了这单婚姻的父母亲。

 

“你和何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让你娶他回来不是让你被他牵着鼻子走!”项景淞对他一回来就直接往何瀚那儿跑的行为极为不满,他总觉得这个父亲就是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眼神很多时候都令人心寒至极。

见他不回话,项景淞火气更大:“你瞧瞧你这出息!自个儿的项目被何瀚抢了还巴巴地赶上去,你是不是还想把天宇捧在手里给他送过去?有你这么个儿子,你知道在外面人家笑我笑成了什么样吗?笑我儿子娶了个好伴侣,笑我没长眼把白眼狼当宝贝捧着!”

 

项允超憋着一股火,他原也是气何瀚的不讲情面,但如今项景淞这话,却让他更气自己父亲的双重标准。想起昨天男人苍白又可怜的模样,他只觉得胸口又胀又酸,替对方委屈得很。

他早该知道,他们这样的世家子,一直被灌输的都是家族至上。何瀚又是那样一板一眼的性格,不会因他的缘故而放弃手头的项目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偏偏当时烧昏了头脑,一心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半点地位也没有,就这么兀自地伤起了心来。

说到底都是当局者迷。当对一个人的喜欢累积到了爱,对方所做的每个举动你都会下意识地去猜测,去忐忑,却在很多时候反倒因这样的心态而将双方拉得更远。

 

从家里出来后,项允超也没听项景淞的话先在大哥的公寓里住几天,再晾晾何瀚,而是拐到了何瀚最喜欢的餐厅打包了几个粤菜,才驾车回了家。

徐姨正好捧着药碗从楼梯上走下来,见着项允超便嗔怪地瞪起眼:“超少爷,您怎么能这么对瀚少爷呢!他病才刚好没多久,怎么禁得起你这样的折腾!”

他也尴尬得很,站在楼梯口无措地张了张嘴,又很快抿起来,眼里透了些委屈的意思。

 

徐姨其实不大清楚两人究竟在闹什么别扭,但老一辈的人总归是相信床头打架床尾合这一说,也没再多责怪他的鲁莽,只是叹气道:“瀚少爷这次可是凶险得很,我若是再晚回来一点,怕是……怕是就要不好了。”

项允超一愣,脑子像是被猛地抽走了所有画面,一下子空白起来。片刻后,他才在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导致的窒息感中回过神来,匆忙追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徐姨也傻了眼,她以为他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闹别扭不愿来看何瀚,却没想到他竟是半点都不知。惊讶使得她的声音都被拉得有些尖细,锐利地直刺进项允超的耳里。

“就是你去日本的前一天啊!也就那天傍晚的事儿,那天家里的酱油用完了,我正好出去买了个酱油,没想到回来就见瀚少爷躺在地上了。”

 

那时候……那时候不就是他追问何瀚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时候?

他被自己脑袋里的猜测吓了一跳,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也不管正惊讶着的徐姨,他抓紧了手里的外卖袋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短短的一段路竟跑得他气喘吁吁,用力地推开了门后,那人正坐在窗边手里夹着支笔发着呆。被他另一只手拿着的笔记本落在他的膝盖上,几乎要滑下来。

 

他的喘气声似乎扰了他不知沉静到哪个世界去的思绪,只见他朝这边望了一眼,便将手中的纸笔一齐收了起来。

项允超忙将外卖放到一边,从衣柜里扯了件外套把人给裹了个结实。

衣服是他随便拿的,似乎是上次王雅淑给买的皮草领子的大衣,但何瀚并不喜欢这种大毛领的衣服,一次也没穿过。

 

何瀚一张苍白的巴掌脸陷进黑色的大毛领里,刘海软软地披散在额上,有些长了,遮了半只眼睛,看起来竟有些像个小姑娘。

项允超盯着那张被大毛领衬得白净得有些楚楚可怜的小脸,到底没压制住在胸腔里乱蹦的心脏,伸长了两只手将他抱进怀里。隔了半个月这具身体抱起来更是咯手得很,他想起徐姨说的这人倒在地上休克后被急急忙忙送到医院的模样,心里更是后怕得抱着他的双手都打起了颤。

刚刚那冲上来想问清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他的迫切也没了踪影,这时他又会觉得这些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人完好地站在他面前更重要。

 

何瀚一面被厚外套给罩着,一面又被他没半点缝隙地紧抱着,深秋的天气到底还没有大冬天那渗入骨髓的冷,没一会儿就憋得受不了。

撑着手肘一个用劲想把他给顶开,但他现如今的体力确实不是半年前可比的。对方纹丝不动的怀抱让这个男人憋屈地抿起了嘴,只得出声提醒:“放开我。”

项允超还不愿放手,但眼角余光瞄见他彻底憋得通红又有点发黑的脸,到底是想起他俩儿前一天还气得在床上大干了一场。又是尴尬又是忐忑地松了手,见他打算把那身皮草大衣脱了,还有些不舍,连忙出声道:“别脱,你还病着呢小心感冒!”

 

何瀚脱衣服的动作一顿,任着那衣服继续披在肩上。

半个月的分别让两人好不容易适应起来的亲昵被打回了原型,项允超心里的疙瘩被挖了大半,却也还存了点疤痕在面上,说话动作都有些抹不开脸。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过了老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给男人打包了东西,耽误了这么半天大概都凉了。

“我在鼎记打包了几个菜回来,你现在要吃吗?我让徐姨给你热一热。”

 

男人双手拢着衣襟,顺着他的话尾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下楼去吧。”

皮草外套有足足到腿弯那么长,披在何瀚身上,随着他走路时身体的摆动而晃动衣摆,项允超跟在后面看着,被晃得有些心痒。他伸了手想去揽他的腰,但他们已经到了楼下。

徐姨见着何瀚这幅打扮,吃惊地哎哟了一声,“瀚少爷,您怎么把过冬的大衣给穿出来了?是不是觉得冷得慌?要不我把暖气给调高些?”

 

项允超在后面涨红了张脸,憋了半天说不出句话来,忙伸手帮他把外套给脱了,又粗鲁地往沙发上一扔,拉着人跑到饭厅里坐下。

“徐姨,你把这些拿去热一热。”

何瀚看来是真的给闷得热了,除了脸颊闷得泛红之外,连那对总是显得有些冰凉的手摸上去都暖得很。他抓在手里,就没舍得放开了。何瀚大抵心里也还有点不大舒服,不似以往那样无所谓地被他捏着指尖,反而挣扎地要抽开。

 

他连忙拿双手一起给拢住,“别动,好不容易暖了待会儿又该凉了。”

男人低垂的睫毛微颤了一下,那股子反抗的力道撤了大半,指尖跟着蜷了蜷,反倒像是在扣住项允超的手指一般。

项允超看着他乖顺的模样,忍不住将那只手拢得更紧。这只手上还戴着他们的结婚戒指,镶了碎钻的戒面粗糙地磨着他的手心,有些痒。他不由将拢住的动作改成捧,捏着那把细细的手指将那只手托了起来。

 

那只戒指倒没有刚开始时的合手了,松松地挂在无名指上,仿佛一垂手就会滑落下来,卡在骨节上。

这段时间这人竟然瘦了这么多。

带了些歉意的吻落在男人的手上,对方像是碰着了电般猛地将手一缩。

 

项允超有些不是滋味,抬头去看何瀚,却发现他轻咬着下唇,一副隐忍的模样。怕他又是不舒服,连忙问:“怎么了?又喘了?我去给你拿药。”

刚转身要跑,就被何瀚伸手拉住了。

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故看起来有些湿润,仰头望着他的模样无辜得像只小动物。

“我没事,你不用跑了。”

 

那只手还抓着他的袖子,他顺势地握住,男人没在反对,侧着头眼睛不知在望哪里。

似乎是在不好意思。

他像是发现对方的小秘密一样,转头看男人一眼,又一眼,再一眼。频频望来的视线让男人变得紧绷,掌心里的那只手也僵得像木头。

倒是实在可爱得令人发笑。

 

徐姨很快把热好的外卖端上了桌。

项允超夹了片海鲜萝卜糕咬了一口,二次加热过的萝卜糕显得有些过于绵软,滋味倒也还算不错。这才又夹了片进何瀚碗里。

何瀚吃东西的时候虽然斯文,却也并未如那些名媛般半点不露齿。坐在旁边时可以清楚地看见他张嘴时那糯白的牙齿,尤其那平日里见不着的下齿,歪歪扭扭地挤着,竟还有些可爱。

 

男人吃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以为是他碗里那块海鲜萝卜糕变了口味,忙又夹了个虾饺进他碗里:“试试看这个,这个味道没变。”

说着还把他那剩了一半的萝卜糕往嘴里塞,动作行云流水又理所当然。

 

何瀚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到底没把那句“别看我”给说出口,只是拉长着张脸,耳朵尖却红得像熟透的番茄,似乎要冒出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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