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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追越】春光乍泄 (十一) 古代ABO,3P慎入

别催呀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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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陵越身上的衣服是追命的,鲜亮的颜色穿上身与他往常多穿的素色衣服都不同。

丁隐伸手将他夹在衣服里的湿发拨出,指尖不小心划过他颈部的皮肤,惊得他往后一缩,下意识地便捂住了那片肌肤。

 

“抱歉。”丁隐拢起眼帘,将视线落到了他处,“你先回庙里吧,我下湖里捉些鱼。”

“我……”脖子上那片肌肤还不断地散发着高热,陵越想说他不介意他的触碰,但骨子里的矜持却要他只能咬紧牙关。丁隐催促着他快些回庙里,但他们分离多时,他此刻只想与丁隐多呆上一会儿,便忍着涌上心头的羞意,咬牙道:“我与你一并抓吧,也好快一些,追命大概也快回来了。”

丁隐到底没能拒绝他,见他卷起了裤腿,手里抓着衣摆便踩下水里,靠过去帮他将两片衣摆一并绑在腰上,嘱咐道:“莫再去水深的地方了,靠岸这一块儿总能有所收获的。”

 

他说话的时候靠得近,手臂穿过陵越的两边腰侧,将两片衣摆拢到了一处绑好。绑完之后极其自然地揉上陵越的脑袋,就好像这一路对追命做的那样。

丁隐对待陵越向来守礼得过分,许是处于对广陌的敬慕,又或是碍于陵越的身份。他们之间交情虽笃,但到底一个是青君,一个是赤君,丁隐一直分得很清。这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靠近,也是第一次这么亲密。

那双手暖得像冬日里的暖阳,令人眷恋又不舍其离开。

 

丁隐确实是这段时间对追命做惯了,这会儿陵越穿着追命的衣服一时也叫他钝了脑子。陵越发上的触感和追命的完全不同,细软的发丝好似这个人的个性一般,虽是时常端着张面孔,实际上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陵越的眼睛望着他熠熠生辉,这样张扬的欣喜是他认识这么多年来都未曾见过的,一时竟不忍心将手撤去。

但他到底还是矜持的,很快地收敛好情绪地垂下了头,那柔软的发丝也就顺势从丁隐的手中滑了开。

 

心底不知涌起的是庆幸还是失落,捏紧了指尖,丁隐从边上折了根一头锋利的木枝便开始捉鱼。

陵越瞧着他的背影也再不多想,转身学着他的动作再湖里寻起鱼来。但湖底的石头长满了青苔,踩下去滑脚得很,他有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竟这么一脚踩空,整个人滑进了水里。

 

那头原本就未干的头发再度湿得彻底,贴在他的面颊上被他往后捋去。身上的衣服更是糟糕得彻底,吸了水后紧贴在身上将那些线条都勾得一览无余。

丁隐也顾不上抓鱼,拉着他的手臂将他一把抱起,三两步就回到了岸边。

陵越不自在地拢了拢衣服,为自己方才的恍惚懊恼地将唇一抿。丁隐瞧着哪里还能有怪他的意思,脱了衣服直接披在他身上:“刚刚在水里有没有受伤?”

 

陵越忙摇摇头。以他的功力会踩空已经是天大的笑话了,若还崴伤那真是将这一身本领尽数还给了师父。

只是这身衣服算是湿得透彻,此刻还源源不断地滴着水,连带着丁隐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都被迅速地浸湿。衣服湿了还可以换,鞋子湿了可就只能套着湿鞋子了。

显然丁隐也想到了这一点,弯腰将陵越的鞋子提起,伏下背便让他上来。

 

“你让我自己走回去吧,不妨事的,鞋面落了水干起来也快……”

丁隐却比他更加固执,弯着身一动也不动。陵越拗不过他,轻轻地爬上去,但甫一靠近,对方身上的赤君之气便争先恐后地将他包围。他只觉得身上痒得很,特别是丁隐碰着的地方,隔着一层湿衣服,像直接被碰到了肌肤一样。

完全浸湿的布料紧贴在身上摩擦,最要命地是将他身后也紧紧地包裹,丁隐的手正好相握着托住他的身体。他很想扭一下身体令那身滞闷的水汽散开些许,但他又丝毫不敢动弹。

 

从小湖到庙里不过小段距离,陵越却是觉得磨人得很。

好不容易回到了庙里,他忙曲起身体低下头,再不敢看丁隐。

 

“你换身衣服,随后将药服下,我在大门守着。”

丁隐说完便径自出了门,陵越拿着他递过来的衣服还有些发怔,等人都走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丁隐拿的衣服是他自己的,并不是追命的。

 

 

追命在城里买了些吃食和衣服,提在手上不疾不徐地往回走。

大老远就瞧见丁隐坐在破庙大门旁边,手臂支在膝盖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快两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问:“你怎么坐在这里?陵越大哥呢?”

丁隐斜了他一眼,将他拉进怀里猛地咬上他的嘴巴,追命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咬给疼得直吸气。边吸气还边拿眼睛等他:“你是不是疯了?咬这么重该留印子了!”

“留了又如何?”心情不佳地回了一句,那话里的不管不顾是丁隐极少有的糟糕情绪。追命也不同他争了,别别扭扭地安慰了他两句:“我,我也没说不准啊。喂,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便骂出来,虽然我不一定听,但你说说总会舒服些。”

 

丁隐简直气笑了,伸手过去捏了捏他的腮帮:“你这张嘴就是拧,要你说些老实话可比摘星星还难。”

追命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开,推开门便往里走:“你倒是摘一个来瞧瞧?懒得同你说话,快进来吃东西。”

抬眼一看却看见陵越穿着丁隐的衣服站在庙里的殿门前,望着他们。对上他的眼睛时还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怎么瞧都带着些苦涩。

 

追命心里跟打翻了药罐一样,又酸又涩,忙迎过去:“陵越大哥,我给你买了些吃食和衣服,只是都不是什么精致的东西,你便将就将就吧。”

“如今人都落了难,哪儿还讲究什么精细。”陵越望着他那对清澈的眼,无奈地垮下了嘴角。追命忙将人拉着坐下:“陵越大哥你试试看这个,我听人说这家的素菜滋味不错,便买了些回来,这荤菜也是清清淡淡的,许合你的胃口。”

陵越视线落在他唇上,又瞧了眼倚在门上看他们丁隐,低敛了眼睫牵开抹笑来。

 

他似乎,还是晚了一步。

 

许是怀了心事,又许是白天被那身湿衣服闷得久了,陵越身体里的毒素本就未全部消除,多少较寻常人来得体弱上一些,夜里竟发起了烧。

追命赶忙从城里绑了个大夫来开了药,要丁隐煎好了喂他服下。

两人这一番折腾便直接到了四更天,索性也不睡了。

 

追命从包袱里翻出馒头抓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丁隐坐到他身边,把脑袋往他肩上一靠,死沉死沉的愣是赖着不起来。

“喂!要睡觉去里面睡!”

“睡不着。”说着更是整个人都抱了过来,追命连抬手都困难更别说吃馒头了。

“混蛋丁隐,你就不能不折腾人?”

 

丁隐没回话了,脑袋枕在他肩上呼吸一点点地均匀下来,规律地落在耳边,追命也没再赶他,反而把自己的脑袋也靠过去,抵在他的脑袋上。

他捏着手里的馒头,有些出神,视线不知聚在哪里,半晌才幽幽地问了一句:“丁隐,你真的瞧不出陵越大哥喜欢你?”

枕在肩上的人呼吸猛地停滞。追命知道他没睡,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却迟迟不回他的话。他没再催促,再催也没用,这种事儿说出来尴尬,却也不能干拖着。丁隐不说,是因为有他的理由,陵越不说,是因为有他的矜持,那就他来说。

 

丁隐从未想过他会这么直白地问出口,那笃定的语气实在叫人有些心惊肉跳,他甚至不知道追命的用意。但迟疑了许久,还是给了他答案。

“知道又如何?”

“你也喜欢陵越大哥。”

“喜欢又如何?”

 

追命一下子噎住了,丁隐承认得干脆利落,却身不由己。

他也大约猜到陵越的身份,甚至猜到了丁隐被通缉的原因。他心底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两人的身份在这里面碍着,或许他们早就走到了一起,哪儿还会有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心里便钝钝得疼,却不知是在为谁而疼。他难得温柔地拍了拍丁隐的脑袋:“你说你答应过一个人,这辈子都不跟陵越在一起。你觉得值得吗?”

 

丁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当时的情况即便他不答应,也得答应,身为人臣,生杀大权从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答应之后又是否有过后悔,这一点他甚至是不敢去想。

而对广陌皇上来说,如果不是近两年南方天墉一块有异族侵入的痕迹,想来是根本不会放他前往保护陵越。

但现如今看来,皇上是连他也信不过了。

 

他正出着神,却猛地被追命的一句话给砸得彻底懵了头脑。

“你若是喜欢,何必管那么多。只要你喜欢,我便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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