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_saii

【隐追越】春光乍泄 (九) 古代ABO,3P慎入

一攻两受慎入!

又去浪是窝的错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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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不嫁!”

追命足尖一点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借着自己绝佳的轻功避开诸葛正我的唠叨,盘着腿坐在了屋顶上,瞪着眼睛对站在屋檐下的诸葛正我道:“世叔我还没怪你上次让丁隐进我房间,你竟然还想这么快把我丢出神侯府!你说!没有我,夏天谁给你煮酸梅汤!冬天谁帮你暖娇娘的爱心大补汤!春天谁帮你抓那只老在你窗外叫的老猫!秋天谁偷摘果子给你吃!你竟然就要这么把我丢出去!”

诸葛正我半天愣是没插话的余地,倒是冷血在一旁凉凉地来了句:“有娇娘。”

 

追命脚下一滑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扒着屋檐泪眼汪汪地冲诸葛正我喊道:“世叔你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诸葛正我一个头两个大,只得一摔衣袖,“什么新人旧人乱七八糟的,追命你给我下来!”

“不下!我才不要嫁给丁隐!”

“你!”堂堂神候差点没被追命这皮猴子的气死:“你和他印都落了,哪能容你说什么不嫁!当时情况特殊也便算了,这会儿若是还不三不四地掉着岂不是遭人闲话!”

 

“要嫁也不是现在,总之我和他之间的事世叔你别管!”

“你——!”诸葛正我向来拿他没辙,你了半晌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放跑了追命。

 

结果第二天天亮凌依依进房里去找追命的时候,那床榻上的床被叠得齐齐整整,竟是整夜都未曾动过的模样,而桌上大咧咧地用茶杯压着张纸条。

说是跟着丁隐上京城玩去了,顺道培养培养感情,叫他们把心放进肚子里,别再愁他的出嫁问题。

 

且不说诸葛正我看了这纸条后是气得如何的吹胡子瞪眼,追命这会儿是优哉游哉地骑着马跟在丁隐后面,不知从哪里抓了根草在手里晃啊晃,晃得无聊了就直接往丁隐后脑勺扔。

“喂!丁隐,你说陵越大哥叫你去京里会有什么事儿啊?我真的可以跟着你去?”

追命也并不是未出过城,相反办案时东奔西跑的机会还真不少,只是他到底事青君,诸葛正我也只会给他些周边的案子,不会要他去太远的地方。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出远门,兴奋地在马上把两条腿来回地晃着。

 

他轻功好,丁隐也不担心他会摔下来,只是扭头冲着他笑:“许是他哥叫我过去,也有一年未见了,倒怪想念的。”

“陵越大哥的哥哥?竟没听他提起过。”

“要提也不是与你提。”丁隐睨了他一眼:“陵越的身份特殊,天墉城里也不过城主和神候二人知晓,你自然是不能知道。”

 

追命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手里的草早扔出去了,又没法儿扔马鞭,只好闷闷地夹了下马肚子,马儿一下子加快了速度,超过了丁隐。

“喂!陵越大哥在京城等着你呢,你还不快点!”

说着便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前面,丁隐一扯缰绳跟了上去,便在后面赶边调侃他:“你究竟是我的青君还是陵越的赤君,怎的这般护着陵越?”

追命脸上一红,又想,若是可以给他选,他定要选陵越,才不选丁隐这个浑人赤君。

 

他们这厢路途遥遥,陵越却是也不好受。

离京这十年来,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自三年前皇兄登上帝位后,才算是每年都可以回来一趟,却也不可多留。毕竟,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已经病逝的皇子。

这次皇兄生日,他除了回来与皇兄一聚之外,未尝不是想要弄清丁隐那身伤和重逢后对他愈加疏离的原因。哪知道才刚问出口,便被皇兄道破了他的心思,生生给困在这别院中。

 

皇兄登上帝位之后日理万机,这半个月下来也不过来看望过他两次,态度也好似他们当年在危机四伏的宫里,依旧两人相依为命般,未曾透露半点将他拘在这别院的缘由。

陵越心里挂念着丁隐,也不明白为何皇兄竟会在猜到他的心思之后便雷霆大怒拂袖而去。坐在庭院低低的小桥上,放了一对白皙如玉的脚进荷花塘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这别院人气甚至比丁隐来前的陵府还不如。在陵府好歹还有人捧着灯在自己跟前,关切地问上两句,而在这里,捧灯的人都站得远远的,几乎要将他彻底地隔离开。

 

他瞧着天上弯弯的月牙,脚面上突然游过一条锦鲤,碰着他的脚底,痒得他一缩,又被那软如纱稠般的鱼尾给扫了一下。

那股子寂寥一下散了不少,那胖乎乎的锦鲤就这么绕着他的脚边,似是舍不得离去般,叫他抿着嘴浅浅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便好像将那清冷却高贵的夜色都要比下去了,去了遮掩后身上散着淡淡的玉兰香,令这夏夜的闷热都一扫而光。

只可惜这场景却无人欣赏,远处的仆从眼观鼻鼻观心,只余下水里的那尾锦鲤拿鱼尾在他脚面上轻扫,更似无言安慰,直熨到了陵越心头上。

 

陵越性子向来随遇而安,但近来却总有些莫名的波动。一连数日被拘在这偌大京里的一角别院,往日里淡然处世的态度像是心头被风吹皱的湖水,竟是有些茶饭不思的意味。

广陌皇帝虽忙于国事,但这别院却也遍布着他的眼线,陵越每一日的行事自有人事无遗漏地与他汇报。眼瞧着这弟弟一日日地消瘦下去,便是国事再忙,也没法儿呆坐下去。

 

“越儿。”广陌皇帝一身贵气的杏黄长袍,身形颀长,带着一群护卫远远走来颇有些气势汹汹。

陵越忍着心上淡淡的不适,笑着迎了上去:“皇兄。”

广陌皇帝托住他的手,打断他弯腰要跪的动作,不愉道:“早几日便与你提过,你我兄弟间何须这等虚礼,再者这是宫外,你只需当我是你二哥便是。”

 

陵越却只是摇头:“礼不可废。”

在此之前他何尝不是只把皇兄当做从前的二哥,但到底是登上了那个位置,所思所想如何能与十年前相依为命时相同。伴君如伴虎,哪怕与这君主的交情有多深,到底是君威难犯,叫他如何能淡然处之。

 

广陌皇帝也不再此多费唇舌,与他并肩进了里屋,第一件事便命人准备膳食。今夜陵越晚膳未用多少,这事他早从下人口中得知,而陵越显然也知道这点,只是垂了垂首,却并未多言。

“你这段时间身体可有不适?瞧你半个月来似乎消瘦不少。”

“许是在天墉呆久了,回到京里倒有些不适应了。”

广陌皇帝把眉一挑,似是漫不经心地接道:“再呆些日子便也适应了。”

 

陵越被这话给惊得心头一震,忙抬眼去瞧广陌皇帝,却见他望过来的眼里蕴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危险得好似一只望着猎物的猛虎。

匆匆将头别开,陵越下意识地捏紧自己得手指,缓了下堵得艰涩的嗓音,强笑道:“皇兄莫要说笑了,我现如今的身份并不适合在京里久待,再者天墉城也更适合我调养身体,这几日在京里哪怕是夏日里我也觉得内里寒气比往日多了许多。”

“如今我已登基,你作为皇弟,怎会不适合在京里久待?再者你的身体在这京里有太医院一众太医瞅着,我方可安心。”

 

见他话里的意思愈重,陵越再也克制不住地抬高了声线:“皇兄!”

“越儿。”广陌皇帝将声线压得极低,“你离了这皇城已近十年,如今也是该归来的时候了,即便不是以皇弟的身份,其他……也是可以的。”

说这话时竟是欺过身来,那身赤君之气混着满身的帝王之威,便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来。陵越被那气息给掠去了大半的气力,腿弯一软几乎要倒下地去,当下也顾不上对方是否是皇兄还是皇帝,运起十成的功力一掌挥下,广陌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击个正着。

 

堂堂皇帝被自个儿的弟弟给打伤,还要是在这么多侍卫的眼皮底下,这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一时间侍卫们都蜂拥而上。但陵越这十年在天墉,日复一日地习武修炼内功,武功进境与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再者他天分也高,如今的身手放到江湖中也是不遑多让的好手,自然不是广陌皇帝和这些侍卫可比的。

十年来他身边虽是有广陌的眼线,但到底天高皇帝远,当时的广陌也只是个皇子,能安插在陵越身边的人也有限。这一掌是广陌皇帝自己,也始料未及的。

 

于是便这么瞧着陵越的身影在一众侍卫中打出一条路来,生生地逃出了别院。

这时他才知晓,原来京城的这十数日里,一直不是他拘着陵越,而是陵越甘愿被他拘着,而维系他们之间的那仅存的一点甘愿,在方才也被他挥霍了去,再不复存在。

早知这自小便如仙童的一样的人虽然温和,脾气却是烈性的很。那种烈不似烈马,仍可以己强力征服,而是好似天边的滚火云,只在他愿意为你盛开的那刹那灿烂,却怎么都不可能任由你操控着擒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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