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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隐×追命】思凡(一) 大力隐×九节狼妖追

不要以为九节狼是霸气侧漏的大型犬科动物,它其实只是贪吃又笨兮兮的小熊猫233333

看文前可以先戳设定 【九节狼】

了解一下九节狼到底长啥样233333它跟小浣熊其实差不多XD

第一章

 

当丁隐还是丁大力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还不知道他是六星之子,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父母双亡的丁大力在村里是被视为丧门星般的存在,哪怕待人最是和善温柔的村长,对他也存着几分偏见。

有过几年闹饥荒的时候,他差点饿死在自己那破旧的草屋里,好不容易挺过来时,甚至还听到过村里关于他“命硬”的传言。

 

丁大力心里不是不难过,但母亲在世前,便与他说过,他与常人不同,自然是要承担得比常人更多,而流言蜚语,也是他所需要承担的一部分。

年幼的丁大力问母亲,“娘亲,为何我要与常人不同?大力想做普通人,不想要这身力气。”

母亲只是抱着他,告诉他,他之所以叫丁大力,是因为他天生神力,这是老天赐予的,推脱不得。

 

母亲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母亲还说了很多,但时间过得太久了,丁大力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十七岁那年,丁大力遇到了他的妻子。

那是个外乡逃难的女子,他救了她,她便委身于他。

他可以察觉出妻子并不爱他,但他不在乎。大概是孤独久了的人都希望能得一人常伴身侧,哪怕这人的心并不系在他身上,也阻止不了丁大力一点一点地深陷于妻子的温柔体贴之中。

 

可惜,好景不长。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妻子就病逝了。他用母亲仅剩的银器当来的三十两银子,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然而大夫只说他妻子得的是心病,思忧过重,又感染风寒,心里已生了死志,自然是一天一天地虚弱下去。

他到底没能留住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她去的那天,哪怕他哭得像个孩子,就像要流干这十八年来所有的泪水一般,也终究没能触动他的妻子分毫。

对方就这么残忍地,决绝地,弃他而去。

 

随之而来的是村里的流言变得更加厉害,他不堪其扰,在妻子的丧期过后,躲到了邻近村子的大山里。

 

村子里的人都称大山为黑山,从老祖宗逃难到此处起,黑山就一直甚少有人进去。老一辈的人们总说这座山里有精怪,尤其是山顶,烟雾缭绕的,朦胧间就带上了几分神秘,加上确实有人进山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久而久之,山顶就成了村里的那处不可说之地。

但近十年来天灾人祸,饥荒闹得村民连畏惧都少了几分,才开始有人频繁地出入于黑山。

但这种情况只持续到两年前。

村子里最好的猎手,两年前在山上遇上了黑瞎子,抬回村子时手脚都已经撕裂了,血流了一地吓人得很,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上山。

丁大力在饿得最狠的那两年,靠的就是这座山里的飞禽走兽,他不似一直以务农为生的其他村民。原就天赋异禀,甚至大多兽类都不是他的对手,仔细着些,倒也不惧什么。

 

山里远没有村中人想象的阴森恐怖。

微风吹拂绿叶发出的簌簌声,虫鸣和小动物在林间草丛飞窜的响动,溪水从上游滑下时潺潺的水流。一切都恬静得令人迷醉。

丁大力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破烂的布鞋早被他踢到了一边,他赤着脚踩在水里,垂着眼帘,心思不知跑到何处。

 

不知哪来的傻鱼游到他腿边,鱼尾扫着他的小腿,将他的思绪唤回。

腿上稍一用力,那傻鱼和炸开的水花一起飞出了水面,被他一把抓住。

 

再多的愁绪都比不上填饱肚子重要。

熟练地处理掉鱼鳞和内脏,他随意地寻了根树枝将鱼串上,抹了些盐便上火烤。

烤鱼的手艺丁大力早就烂熟于心,分出几分心神也影响不了他手上的动作,于是他同往日一般地发起了呆。

 

没想到这一呆,可是坏了事了。

只见眼前红光一闪,他手上就只剩下根杆子,而那原本烤得香喷喷的鱼,却不翼而飞了。

 

对食物有偏执症的丁大力不由得怒了,猛地站起身就开始寻找偷鱼贼。

若是别人,可能还会先考虑这偷鱼的小贼速度如此之快,岂是等闲动物可相比的。但丁大力本就艺高人胆大,加之他是挨过饿的人,对于他人觊觎自己的食物这件事简直是无法忍耐。

他怒气冲冲地在林子里寻找,倒真被他寻着些蛛丝马迹。

 

矮灌丛里传来细微的咔嚓声,丁大力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只见在灌木丛中隐约露了点红棕色,毛茸茸的,像是条大尾巴的末端,偶尔还在地面上扫上两下,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

 

丁大力的动作是极快的,也就转瞬间的事。

那动物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他提溜在手里,带着白圈的大尾巴被他攥在手里,这傻东西甚至还慢半拍地才开始挣扎,声音有些尖锐,唧唧地直叫得丁大力耳朵疼。

他寻了柳条将傻东西的四肢和大尾巴紧紧地缠在一起,捆成一团扔在一边,才下河又打了条鱼上来烤。

 

等吃饱喝足了,才定下神来打量那可怜兮兮地停止了挣扎的傻东西。

原来竟是只九节狼。

这是丁大力第一次见九节狼这种动物,小时候偶然听母亲提起过,只知道这种动物行动得慢,皮毛鲜亮,长得又讨喜得很,是官家的太太小姐们最喜欢不过的东西。但却少见得紧,母亲说她也只不过远远地见过一只。

 

九节狼虽说名字沾了个狼字,实际上跟狼却没有半点关系,反倒似熊和猫的结合版,眼前这只更是只比他手掌大不了多少,只是拖着条又大又蓬松的尾巴,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笨得很。

丁大力到底还是心软之人,不然凭他这一身怪力,也不会任由村里的无知村民欺压了这么久。他见这小东西实在是怪可怜的,便解开了柳条,将他放开了来。

这只九节狼似乎和其他的九节狼不大一样,飞也似的蹿出了好几米远,跟松鼠似的飞快地窜上树,挂在枝梢上朝他张望着。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灵性十足,难得将丁大力逗得笑出声来。

 

见他这般模样,那小东西一下子蹿得更远,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丁大力站在原地莫名就生出些许惆怅来。

终究还是剩下自己一个。自己一个。

 

他在山里一晃到了傍晚,遇到了只还未成年的野猪。他没专门学过打猎,光凭着一身蛮力,提着木棍就冲上去一顿好打,也不过三两下的事儿,那半大的野猪就愣是给他砸死了。

就这么将野猪拖下了山,用家里那已经有些钝了的菜刀硬是将野猪给扒了皮。他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的猪肉,便只留了一小块,其余的给距离最近的人家送去,让他们分给村里其他人。

 

待他煮完了,将餐食端上了桌,天已经黑得没有一丝光亮。

他点起了油灯,豆大的火光在屋里明明灭灭,为这破旧的木桌和磕了口的碗,平添了几分孤苦。顿时失了胃口,干巴巴地往嘴里扒着饭,丁大力胸口堵塞得紧,竟是连一碗梗米饭都吃不下肚。

望着盘子里剩下的野猪肉,不由叹了口气。还是留到明天吧。

 

正站起身来打算收拾餐桌,却见窗外闪过一道黑影,窗角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来回晃动着,就好像……就好像——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他绕到门外一看,那道黑影仿佛是被他吓着了一般,竟慌不择路地往他脸上扑来,笨重的身子在他脑袋上一磕,粗糙的爪子抓得他头皮发疼。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丁大力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傻东西就已经踩着他的脑袋不知道跃到哪儿去了。

 

他捂着脸气呼呼地寻了半晌,也没瞧见那东西的身影,只好又转回室内,继续去收拾餐桌。

饭后他坐在油灯前,拿着已经磨损了大半的磨刀石将慢慢地打磨着那有些钝的菜刀。他做得不甚仔细,家里的油灯无法供他长时间地使用,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便熄了灯,躺上了木板床。

黑暗使他变得沉静,呼吸也逐渐均匀绵长。他就像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忽然间,他的耳朵轻动了下,整个人轻盈地翻起身来。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很轻,却也逃不过对自家院子极为了解的丁大力的耳朵。

他蹑手蹑脚地拎着草绳,钻出了房间。

 

声响是从厨房里传来的,那里存着他还未吃完的酱肉。

厨房的大门不知怎么地开了,此刻正半掩着。丁大力从缝隙里看见了小偷的真面目。

——果然是白天的偷鱼小贼,这回竟还偷到了他家里!

 

气闷之下便不再留情,猛地推开门将草绳往那九节狼身上一套,利落地困住四肢,收紧后一提,跟拎猪仔似的拎了起来。

那九节狼还是那慢半拍的反应,唧唧唧地乱叫起来。大尾巴在丁大力的手上乱扫着,毛茸茸的,不仅不痛还舒服得紧。

丁大力看着有趣,伸手在那蓬松的大尾巴上一捏,那九节狼跟猫炸毛似的惨叫起来,直叫得人耳朵疼。

 

待他松了手,那九节狼才宝贝似的将尾巴蜷起来,湿漉漉的小豆眼看着他不知是在怒瞪还是在服软,总归是惹人怜爱得紧。

“你这傻东西就这么饿?”丁大力伸手逗它,坏心眼地用手指挠它的脑门。傻东西被他揉得眼睛都眯起来,却还挣扎着抗议似的发出细细的叫声。

 

“还真是个傻东西。”

话刚说完,九节狼细细的牙齿就咬了过来。

到底是能吃肉的主,那一口小细牙看着钝,这一咬竟把丁大力的手指给咬出血来。

 

还不等丁大力生气,那小东西倒是自己哭了起来。

豆子似的眼睛一点一点滚下泪珠子,一下子把那眼周边白嫩嫩的皮毛给大湿了。

似乎是觉得有些丢脸了,后来还把大尾巴一卷,把脑袋给遮了个严实。

 

丁大力这才心虚起来,忙给这九节狼松了绑,见它还一动不动,又将留着明日吃的猪肉分出了个小碗,放在他跟前。

但那小东西就是跟他赌气似的,脑袋埋在尾巴里就是不肯抬出来。

丁大力性子也上来了,索性将他留在厨房里,自己回房躺下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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