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_saii

【Bill×Ben】执迷(五)

困困困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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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Ben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脑袋上的疼痛让他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觉得有人在拉着他的手,滚手的体温透进他的肌肤,迷糊地睁开眼,阿哥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印上了眼帘。

 

他想开口叫阿哥,嗓子却疼得厉害,嘴巴张合了半晌,也只是发出几声气音来。阿哥将插了吸管的水递到他嘴边,他吃力地喝了两口,蔫蔫地将吸管吐了出来。

久没碰水的喉道被凉水刺激得发痒,他想咳嗽,然而一动却又扯到脑袋上的伤口,难受得要命。阿哥从椅子上站起身,他有些慌,想告诉阿哥别走,他会乖乖喝水,但是阿哥还是消失在走廊里。

失落地垂下视线,疼痛模糊了他的大脑,来来回回就只余下阿哥两个字,其余半点片段都没有。心里涨得难受,也不知是因为疼还是怎么,他有点想哭。

 

Bill回的很快,手里还是拿着水杯,再一度递到Ben的嘴边,他不敢再拒绝,用力的吮吸。温温的开水划过嗓子,像柔和的大手,将那如干裂的土壤般的喉道一一滋润。

Ben眨巴着眼睛看Bill。

阿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没再骂他傻仔,哪怕他现在看起来蠢得要命,也没有恶声恶气地吼他,甚至连凶狠的瞪视都没有。

平静得快失去所有情绪的脸让他有些害怕,这种时候的阿哥往往比生气得跳脚的阿哥要可怕,那种他尝试过一次的长达三个月的冷暴力,他不想再试第二次。

 

讨好地伸手要去扯阿哥的衣袖,但刚刚转醒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甚至一抬手还扯得脑袋更疼。他感到委屈,那张苍白的脸皱成了一团,因为疼痛还有对阿哥又要不理他的担忧,眉毛撇出了滑稽的形状。

Bill黑着脸,将他抬起的手拍回床上:“不要动。”

阿哥跟我说话了。Ben松了口气,脑子又有些晕,软软地眨巴两下眼睛,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去拉阿哥。

 

Bill被这不听话的傻仔给闹得一肚子火,但看他惨兮兮地裹着个头缩在白得刺眼的病床上,刚要抬高的嗓音就不由得压了下去。胸口憋闷得很,干脆也不去看这傻仔走到了外间。一路走到这一层的大阳台上,他倚在栏杆上烦躁地捋了捋头发。

连续两天地守着这个傻仔让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糟糕,糊住的大脑抗议地发出胀痛,从口袋里抽出烟来,白烟蹿进口腔,那股独特的气味刺激着疲劳的神经。

烟雾缭绕间那对锋利的眼也软化了许多,紧绷了两天的心情,也总算跟着放松下来。

 

一根烟还未抽完,就被他撵熄,回病房的时候那个傻仔正缩在被子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口看。见到他时那对眼跟小狗似的亮了一下,忽闪忽闪的,配上那缠了满脑的绷带跟漂亮可爱实在挂不上钩,又丑又蠢,偏偏在他心里撞了一下。

无意识地蜷了下手指,他狼狈地别开眼,拉着椅子坐回床边。

 

傻仔再不敢伸手来拉他,乖乖地躺得跟根木头一样,手放在被子外面,指头还不安分地在床单上扣啊扣。

这个傻仔是以为他看不到?

Bill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对上傻仔看他的眼,挑眉问:“衰仔,砸得更傻了?”

傻仔眉毛往下撇了撇,细声地叫他阿哥,他看着那扣床单的手烦得要命,把那两根凉凉的手指一把抓住,拎着就顺势把整条手臂给塞进被子里。

 

不知是不是睡了两天,又或者是因为脑袋实在是疼得厉害,这个傻仔就这么直盯着他看,看得他心烦得不得的了,只想拿枕头把那张脸捂住。再加上近乎四十八小时的不眠不休,Bill实在没心思也不懂好声好气地哄他睡觉,脱了鞋在他小腿上踢了踢,喊了声睡觉,人就爬上了隔壁的空床。

Ben开刀的伤口就在侧面,实在没办法侧过脑袋去看他,只好安静地盯了会儿天花板。痛得习惯了,疲惫在混沌的大脑里就凸显了出来,眼睛睁着睁着,视线就变得模糊,眼前一黑,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医生说Ben的伤口愈合得比预设中还要好,尽管这样Ben也还是在床上躺满了一个星期,每次被女护士插尿管都一脸要哭出来的可怜样,被Bill狠狠嘲笑了一番。

事后Bill还俯下身捏捏他软趴趴的地方,想起这个小处男傻仔那天被他操弄得眼神发散的模样就忍不住得意。

 

傻仔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后,再也不肯住院了。神神叨叨又期期艾艾地跟他说住院花钱,想要出院,阿哥也要上课,想要回家。

那栋破楼怎么比得上医院宽敞明亮,再说他如今也大三了,辅导员给他推了两个软件的单子,前段时间推出后也一直在盈利,比以前靠傻仔那点微薄的工资和他半夜跑去做调酒师时不知要好上多少。

Bill是享乐主义,从来都不愿意亏待自己。从前条件有限,他也要穿着打扮半点不落俗,工资也大部分是这样给花出去的,自然没能力换上更好的房子。

 

虽说大部分时候两人之间都是Bill作主导的一方,但若是Ben真的犯起倔,Bill是拿他没办法的。

最后Ben还是出了院。

出院那天张文健也过来帮忙了,Bill对他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但是那个傻仔却很激动,眼睛一直黏在这颗卤蛋身上,那眼神看得他手发痒忍不住就想冲傻仔后脑闪上两下,偏偏这傻仔就伤在脑袋上,他只得憋屈地把这股气给闷了下来。

 

张文健不知从哪儿搞了台高档轿车过来接他们,Bill问起时黑黝黝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差点从一颗卤蛋变成了颗番茄。他撇着嘴笑了一下,心里对这卤蛋的防备却少了许多。

卤蛋开车还算稳,Bill没正形地窝在位置上侧头看Ben脑袋上包着的绷带,嫌弃地啧了一声,“跟个阿三似的,丑死了。”

Ben把嘴一瘪,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最近阿哥好少骂他,冷不丁被这一嫌弃竟还觉得有点委屈。但想到阿哥之前那毫不留情的尖利口舌,又告诉自己,这才是阿哥平日里的模样。

 

Bill看着他垂着的眼睫,懊恼的情绪立刻涨了上来,他往日里骂习惯了,哪知道这傻仔现在变得这么不禁骂,害他现在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真是烦死人了,都是这个死傻仔!

一直到家楼下,也没能对傻仔再说上什么。傻仔虽说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但让他去爬楼梯,Bill还是会担心,索性弯下身冲傻仔勾了勾手。

“傻仔,上来。”

 

对Ben来说,阿哥做过最疼他的动作就是小时候受伤了,对方紧紧拉着他的手回家。他没想过有一天阿哥会背他,就像上次他也没想过阿哥会跟他做那种事一样。

他求助地将视线投向站在一边的张文健,对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忍不住出声催促他赶紧上去。

“傻仔你聋了?立刻给我上来。”Bill等得不耐烦了后退着靠过去扯他的腿,这傻仔才连忙趴上他的背。

 

那对长长的腿夹着他的腰,一身肌肉有些沉,还绷得很紧,Bill手托在他屁股上,笑他:“你好减肥了,重得跟猪一样。”

傻仔往他后背缩了缩,高挺的鼻子蹭在肩上,喷出的热气透过衣服全洒在那块皮肤,Bill有些口干舌燥,托着他的手紧了紧。这傻仔还不怕死地在他背上扭了扭,臀部的肌肉一下子绷得跟石头一样。

“喂!想死啊?再乱动把你扔下去。”

 

Ben忙收紧了手,老老实实地环着阿哥的肩不敢再动。

阿哥身上的味道香得要命,那股香味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子,隔着单薄的衣服他甚至能感觉到阿哥身上那滚烫的皮肤。他忍不住把脸贴上阿哥修剪得极短的发尾,完全没意识到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全落在Bill的耳根,惹得他阿哥背着人一脸的咬牙切齿。

 

等终于到了家门口,Ben还有些舍不得下来,Bill却干脆地双手一松,差点真把他扔下去。

傻仔见阿哥黑着张脸,忙不迭地扯住他的衣角,嘟着张嘴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看得Bill火光直冒,却又不能做什么。

憋屈地开了门吼着那傻仔赶紧滚回房里睡觉,自己却钻进浴室里发泄去了。

 

用手捣弄出来后,Bill顶着一脑袋湿发回房。刚进门就看见傻仔捧着手机跟人打电话,见他来了匆匆忙忙地就给挂断了。

傻仔从来都学不会骗人,更学不会骗他。慌张地握着手机背在身后,抵着脑袋跟做错了事的宠物狗,蔫头蔫脑的。

Bill靠过去抢了他的手机,通话记录是显示的是那颗卤蛋。

 

危险地眯起眼睛,他觉得傻仔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你打电话给那颗卤蛋干什么?”

傻仔习惯性地要用力摇头,但他脑袋上的伤还没好,这一摇扯到了伤口,疼得他脸唰一下就白了。

“扑街仔!个头不想要了?还敢摇!”嘴里嚷嚷得狠,人却已经弯下腰去捏住傻仔的下巴稳住那颗不安分的脑袋。

 

Ben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眼角红得跟上了妆一眼。

他被这眼神看得脑袋一热,顾不上傻仔还痛不痛,嘴巴贴了上去,狠狠地将人吻住。

 

傻仔的唇比那些女人还要软。

Bill吻得忘了情,险些就这么将人压上床,所幸还记得这家伙脑袋上有伤,险险地刹住了车。

傻仔被他吻得身子发软,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写满了勾引,撩得他心猿意马,再没办法跟他呆在一块。

他烦躁地把刚套上没多久的T恤一脱,恶狠狠地甩在地上,拉长着脸再一次钻进浴室。

 

这个傻仔,这个该死的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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